第19章 南怼怼

    南妗装模作样地捂嘴。

    “啊,两位婶子的关系好的像亲姐妹,你们俩的孩子成亲,不是亲上加亲嘛,我有说错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难道是安婶觉得安大哥长得太高,大丫姐姐不合适?”

    “还是周婶想给大丫姐姐找一个……叶寻这样的男子?”

    瞧着两人躲闪的目光,南妗笑盈盈地追问。

    “安婶,周婶,我不会猜对了吧?”

    这让她们怎么回答?

    她家儿子长得本来就高,大丫才到她儿子胳肢窝。

    她家大丫本来就好看,村里最好看的姑娘,安家那儿子是什么?

    村里长得最磕碜的小辈,一个指甲缝都配不上她们家大丫!

    两人在心里把对方的孩子嫌弃个遍,谁也没说话。

    认识那么多年,对方什么德行还不知道。

    越是躲闪,越能猜出心里憋的什么坏话呢。

    周婶和安婶双手叉腰,凶巴巴地瞪对方,脖子越梗越长。

    “嘤~”

    一声轻吟,叶寻怀里的薛莹双手捏着小拳头,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,慢慢吞吞看过一车的人,懵懂迷茫。

    南妗朝她伸出双手。

    “哎呀,阿莹睡醒了啊,阿姐抱抱。”

    薛莹挥着双手,上半身往前伸,一下子就倒进南妗的怀抱,咯咯笑。

    南妗伸出一根手指让她握住。

    “很快我们就到镇上咯。”

    到镇口,一群人分开。

    薛言主动抱起薛莹,和南妗走到医馆。

    医馆刚刚开门,伙计已经知道南妗会带弟弟妹妹来,大家都忍不住逗一逗可爱的薛莹。

    薛莹不怕生,被木婆婆抱在怀里,大眼睛滴溜溜四处看。

    “这孩子可真有灵气,瞧瞧大眼睛,小鼻子小嘴巴,模样真喜人。”

    木婆婆抱薛莹一掂一掂四处走。

    南妗握握薛莹的手晃一晃。

    “木婆婆在夸你呢,听懂吗,阿莹?”

    “夸你”两个字她听懂了。

    摊开五指遮挡眼睛,黑漆漆的眼睛透过指尖缝隙观察,把南妗和木婆婆逗笑。

    薛言把书拿过来,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看。

    木婆婆晒药材的时候,他也会放下书帮忙。

    南妗第一次当大夫坐诊,找她看病的患者不算多,大家都更信任妙手回春堂的老大夫。

    她也不气馁,坚持下去,大家看到她的医术,总会相信她。

    一整日下来,她一共看了四位病人。

    把薄薄的患者医案放好,金东家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南妗姑娘,你今日做的不错,来我们医馆几十位病人,已经有四位病人放心把自己交给你。”

    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夸人,应下就是了。

    “谢谢金东家。”

    南妗去后院找薛言和薛莹,三人从后门离开。

    走出巷子,看到薛礼站在不远处等他们。

    薛言抱薛莹小跑过去。

    “大哥,你怎么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今日收工快,我来接你们。”

    一整日没见薛莹,薛礼想抱抱她,又担心一身的汗熏着她,没敢伸出手。

    南妗走过去,对薛礼说。

    “我看你今日很疲惫,要不你先带阿言和阿莹回去,我在这里等等叶寻。”

    也不知道叶寻去哪儿了,有没有找到合适的活计。

    “我们一起等。”

    薛礼带两个孩子走到一旁,询问。

    “你们饿不饿,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?”

    南妗摇头,薛言点头又摇头。

    薛莹不安分的身子往前伸。

    “吃~”

    “走吧,带你们去吃点东西。”

    南妗说不饿,薛礼还是给她点了碗馄饨。

    薛言要一碗芝麻小汤圆,给薛莹点小碗面汤,用骨头熬制的汤,很香很鲜。

    薛莹吃了半碗,开始往南妗和薛言的碗里看。

    南妗用勺子把馄饨碾成小块,喂薛莹尝一尝。

    小汤圆用糯米做,有点粘,没敢让薛莹吃。

    薛礼吃的面条,薛莹也尝了一根。

    几个人吃完,又在镇上逛了一会儿,叶寻才回来。

    路上买了两个肉包子,南妗递给叶寻。

    “多谢。”

    叶寻是真的饿了,一口咬掉半个包子,含糊不清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我找到活了,在隔壁灵泉镇,帮个铺子的掌柜看瓦市的摊子,每日工钱三十文。”

    看摊子很轻松,有人买东西,按照价格卖出即可。

    还不错,南妗和薛礼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每日这个时辰收工,包一顿饭。”

    “日后我会加快速度回来,和你们一起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薛礼应下。

    南妗心中有些意外和疑惑。

    薛礼是什么意思?

    好像默认叶寻留下来了。

    束带里的簪子有些硌得慌,回头她得找个机会跟薛礼聊一聊。

    南妗和叶寻走在后面。

    叶寻碰了碰南妗的衣角,南妗疑惑地朝他看。

    “南妗,我今日赚了工钱,给你买了只镯子,你看看,喜欢吗?”

    叶寻拿出一只成色水润的镯子。

    这个成色,不便宜吧。

    “叶寻,你才刚有点工钱,怎么能这么花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是要攒着,为今后做打算。”

    “镯子我不能收。”

    “南妗,镯子不贵,才六文钱一只。”

    这个成色六文钱?

    不会是谁家傻孩子拿了大人的镯子,悄悄出来卖,被叶寻捡了大便宜吧?

    叶寻解释,“南妗,老板说这镯子看着贵,实际上不值钱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不肯收下,我可就认为你是在嫌弃镯子太便宜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哪有你这么用激将法的?”

    南妗无奈失笑。

    “南妗,你就收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救了我一命呢。”

    “六两银,六两金,甚至百两金,千两进的镯子,你都收得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后有了钱,我给你买贵的。”

    叶寻不由分说,把镯子塞到南妗手中,三两步追上几人。

    南妗看到他又拿出什么东西给三人。

    今日就赚了三十文钱,给四个人都卖了礼物,还剩下什么啊。

    南妗摇摇头。

    老刘头的马车还停在镇子口,车上只有两三个村民在坐着。

    老刘头朝他们挥手。

    “礼小子,你们可算是回来了,快上车。”

    薛礼走在前头,问:“刘叔,太阳快落山了,大伙呢?”

    “他们等不了,有些中午回去,有些下午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几个今日收摊晚,想着等你们半个时辰,还真的等到了。”

    村民们无需日日进镇买东西,每天等车的几个人都是家中有东西可卖。

    比如安婶和周婶,家中后院宽敞,养了不少鸡鸭,每日下的蛋就有几十个。

    王婆喜欢种菜,到收割的时候,一缸缸的腌酸菜,晒菜干。

    还有些村民打猎,每个月会去镇子四五次,五六次,卖猎物。

    车上两个三个村民都是村里的伯伯,薛礼和他们聊得来,谈吐落落大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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