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结局
没想到，一直渴望的自由，竟然以如此轻松的方式到来。
只是那个记忆碎片……
楚明幽看着悬在半空正在散发着光芒的碎片，一时有些犹豫。
她总觉得一旦点开，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，就像当初自己的梦。
可并由不得她拒绝，那枚碎片竟自己朝着她飞了过去，直接没入了她眉心！
楚明幽身体一震，双眼不由自主地睁大。
无数画面纷至沓来。
她从建树中孕育，见过九个太阳的天空，见过天河倒灌的山洪，见过神与人同处一片天空下。
而后，一把劈天斧，将她拦腰斩断。
手持巨斧的男人面带不忍，可下手却无比果决。
他低声对楚明幽道：“对不起，明幽。但建木不断，无法阻止神和人之间相互勾结。人间的灵气，不该作为祂们长生的养料。”
轰然倒塌的参天巨木下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谩骂。
连九重天之上无悲无喜的神明也降下了天罚，从此颛顼的神魂一分为二，再也无法飞升天界。
楚明幽隐隐听到有人怒斥男人的名字。
“颛顼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，楚明幽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另一堆似乎早已遗忘的画面。
彼时建木之灵神智刚开，心性宛如稚子。
而那时的颛顼也不过是个幼童。
身为黄帝之孙，他有使命，有重担，但也有着难以言说的苦闷。
是他给建木之灵取了名字，也是他亲手将建木斩断。
那个幼小的身影逐渐和杀伐果断的男人重叠在一起，可楚明幽的心中却神奇地没有一丝怨恨。
她只是好奇。
“既然已经将我送走，又为何要把我带回来？”
这个问题，她也不知道是在问谁，或许也没有人能给她回答。
“对不起，明幽。”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
楚明幽转过身，却并没有觉得意外：“我果然没有逃出你的掌控，师尊。或者，我该叫你，颛顼？”
清霄苦笑：“如果我说，并非我想将你带回，而是这天道之意，你可信？”
就在楚明幽恢复记忆的同时，清霄也回想起了他遗忘的一切，他终于知道，自己一直在查找的真相是什么。
“当初，我为了阻断九重天对下界的操控，只能将唯一的通道斩断。可是，贪欲一旦滋生，再高的墙亦有被翻过的那天。”
清霄抓着楚明幽的手腕，将她带出了山洞，又回到那截巨大的木桩之上。
他盯着满是木纹的横截面，脸上带着回忆：“这山洞……当初还是你送我的避风港。”
楚明幽却神色清明：“我已转世，前世之事我早已忘了。不如来说说，你将我带回究竟是为了什么。”
清霄神色一顿，脸上的笑意化为苦涩：“我知你不愿信我。只是身为沟通天地之间的桥梁，你想独立于所有的漩涡之外，又谈何容易。
“九重天之上，亦有欲望，同样害怕陨落。于是祂们便想出了一个极为恶毒的法子，每过些年，便从下界天资聪颖之辈中，挑选几名，以飞升相诱，实则以无上仙法注入魔种。
“这注定是一条不归路，所谓的飞升，最后不过是化为魔生花的养料，培育出一个个延年益寿的仙丹！
“可那些宗门之人，却为了所谓的仙人恩惠，对所有的异常之处视而不见，闭目塞听，彷佛这样就可以假装没有罪孽，何其可笑。”
楚明幽不解：“既然如此，你直接找他们算账便是，为何非要把我扯进来？”
原谅她没有那么多的家国情怀，这一世的她原本在自己的世界过得平静，就像当初建木诞生，也只是静静看着时间流淌。
是这些人，将自己的欲望强加在建木之上，最后又说是建木之因，才让仙人勾结，这难道就不可笑吗？
看着清霄低垂的头，楚明幽恍然：“因为你上不去。你的神魂被一分为二，本就不完整，哪怕你想去九重天找祂们，却无路可走。所以，你又想到了我。
“不，准确地说，是想到了当初被你斩断的建木。”
清霄的目光忽而变得十分狼狈。
“其实我从未怪过你。”楚明幽突然道：“我也知道，你做这一切，并非为了你自己。你只是希望你的子民们不再受到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所控。”
清霄听到这些话，表情却不见得轻松：“可我宁愿你怪我。你说得对，是我非要将你扯入这些纠葛之中。”
楚明幽轻轻摇了摇头：“你给了我名字，我们本就该有这段因果。说到底，无非是‘永生’二字让人与神皆挣脱不得。”
她不知想到了什么，突然笑出了声：“这么说，他们其实都该来当一棵树。”
清霄愣愣地看着楚明幽，似乎有些看不明白她的反应：“你……”
“你和洛无极想去九重天？我可以帮你们。”楚明幽眼神眷恋地看着岷山的土壤：“其实你说得也没错，我生于岷山，长于岷山。我的一切，都是从这片土地得来。
“人终究是受天道眷顾的，它不忍心看着修仙界被那些仙人的私欲毁之一旦，才会将我召回，对吗。
“那，就当是我还了这片天地的养育之恩吧。”
她闭上双眼，脑海中那颗仙树忽而急速长大，慢慢飞出了她的识海，回到了这片属于它的土地上。
建木落地生根，顷刻间便刺破了天垂。
上方隐隐传来惊呼：“是建木？！建木怎么又起死回生了！快禀告天帝！”
“嗤，倒是个蠢的。都已经自由了，还非要来淌这趟浑水。”
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，楚明幽没有回头都知道是洛无极。
听声音，他应该已经恢复了，竟真的去掉了一身的魔气。
“师尊！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？！”
“小明幽，别做傻事啊！！”
楚明幽看向莫名出现在此处的师兄师姐们，看向清霄。
他轻声道：“他们皆是当初死在建木倒塌之下的生灵，也是……”
“最反对你砍树的那几位，是吗？”
楚明幽突然想起当初梦里那几个声嘶力竭的声音，轻笑道：“师兄师姐们，如果我们此去还有回来之日，再和你们叙旧。”
“不可！！”一贯沉稳的陆泽州都失了分寸，可如今的他又怎么可能阻挡得了恢复记忆的楚明幽。
她只是轻轻一点，几株藤蔓便将他们温柔地缚住，丝毫动弹不得。
花怜云和东方御目眦欲裂，他们无法接受一见就亲近的小师妹竟试图以凡人之躯硬闯九重天。
这根本就是找死。
更无法结束连师尊都跟着她胡闹。
可楚明幽三人却已经走入建木之中，顺着树干一路朝着九重天飞去！
看着自己早已突破百万的血量，楚明幽好奇道：“你说，我能受得祂们几刀？”
清霄并未开口，洛无极却嗤笑一声：“你应该问，那群老不死的能挨你几斧头。”
楚明幽不解。
但一路突破到九重天之上，却没有丝毫阻碍，她突然意识到，自己可能出现了些许理解偏差。
闯过天门，直捣天宫，楚明幽却被眼前这一群暮霭沉沉的景象给惊呆了。
“这是……”
洛无极和清霄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意外。
“祂们苟延残喘太久了，以邪道之法强行续命，到头来，除了寿命，什么都不会留下。”
看着满室行将就木的所谓“神明”，楚明幽突然觉得很没意思：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长生吗？”
那当中连站起来都费力的天帝突然恢复了些力气，怒斥道：“若不是……若不是下界这些废物们，百年难见几名真正的天才，我们又怎会困囿于仙丹不够？！”
清霄突然笑了：“依旧如此傲慢。修仙界为何衰竭至此，你们不是该最清楚的吗？
“飞升之时，天道会降下馈赠。可因为你们，因为你们一己私欲，修仙界有多少年没有收到天道的祝福？”
“你……你做了什么？！”
有仙官突然惊恐地指向洛无极。
洛无极收回手，十分自然道：“既然你们喜欢圈养，我也想试试看，你们的神力还能反刍修仙界多久。毕竟对着一群老不死的，杀了你们胜之不武。那便吃了多少，给我吐出来多少吧。”
“放肆！！你这是逆天之行，你就不怕……”
洛无极邪笑：“怕？怕什么？怕你们的拐杖还没打到我就自己摔倒了吗？嘁，没意思，老而不死是为贼，真是熏人得紧。走了。”
将那些垂死挣扎的怒骂抛诸脑后，楚明幽也没想到事情会解决得如此顺利。
清霄见状，轻声解释道：“天道早就想降下惩罚，可祂们却拉着整个修仙界试图垫背。这个死局，只有你能破。”
楚明幽耸耸肩：“如此我们就两清了。”
这回，她终于可以去享受她的肆意人生了吧？
*
这一日，修士们突然发觉，灵气似乎比起之前浓郁了数倍，甚至有不少人当场顿悟。
问道宗在之后千余年间，飞升数百修士，其中还有不少是从囚神崖中出来的。
而楚明幽将整个修仙大陆逛完一圈之后，发现还是岷山有意思。
可等她回到岷山，却看到了一群旧识已在山上等着她。
东方御拿着一头新鲜出炉的烤乳猪正笑眯眯地唤她：“小明幽，快来，火候刚刚好。”
花怜云正在努力控制着火，一边将陆泽州支使得团团转。
楚明幽佯怒道：“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懂不懂啊！诶！分我点！！”
建木上，洛无极懒洋洋地躺在树杈里翻了个身，对着上方的清霄道：“还想躲到什么时候？”
清霄看着山青水明的岷山，笑了笑：“这样就可以了。”
所有人都是自由的。
全文完。
只是那个记忆碎片……
楚明幽看着悬在半空正在散发着光芒的碎片，一时有些犹豫。
她总觉得一旦点开，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，就像当初自己的梦。
可并由不得她拒绝，那枚碎片竟自己朝着她飞了过去，直接没入了她眉心！
楚明幽身体一震，双眼不由自主地睁大。
无数画面纷至沓来。
她从建树中孕育，见过九个太阳的天空，见过天河倒灌的山洪，见过神与人同处一片天空下。
而后，一把劈天斧，将她拦腰斩断。
手持巨斧的男人面带不忍，可下手却无比果决。
他低声对楚明幽道：“对不起，明幽。但建木不断，无法阻止神和人之间相互勾结。人间的灵气，不该作为祂们长生的养料。”
轰然倒塌的参天巨木下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谩骂。
连九重天之上无悲无喜的神明也降下了天罚，从此颛顼的神魂一分为二，再也无法飞升天界。
楚明幽隐隐听到有人怒斥男人的名字。
“颛顼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，楚明幽的脑海里又出现了另一堆似乎早已遗忘的画面。
彼时建木之灵神智刚开，心性宛如稚子。
而那时的颛顼也不过是个幼童。
身为黄帝之孙，他有使命，有重担，但也有着难以言说的苦闷。
是他给建木之灵取了名字，也是他亲手将建木斩断。
那个幼小的身影逐渐和杀伐果断的男人重叠在一起，可楚明幽的心中却神奇地没有一丝怨恨。
她只是好奇。
“既然已经将我送走，又为何要把我带回来？”
这个问题，她也不知道是在问谁，或许也没有人能给她回答。
“对不起，明幽。”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。
楚明幽转过身，却并没有觉得意外：“我果然没有逃出你的掌控，师尊。或者，我该叫你，颛顼？”
清霄苦笑：“如果我说，并非我想将你带回，而是这天道之意，你可信？”
就在楚明幽恢复记忆的同时，清霄也回想起了他遗忘的一切，他终于知道，自己一直在查找的真相是什么。
“当初，我为了阻断九重天对下界的操控，只能将唯一的通道斩断。可是，贪欲一旦滋生，再高的墙亦有被翻过的那天。”
清霄抓着楚明幽的手腕，将她带出了山洞，又回到那截巨大的木桩之上。
他盯着满是木纹的横截面，脸上带着回忆：“这山洞……当初还是你送我的避风港。”
楚明幽却神色清明：“我已转世，前世之事我早已忘了。不如来说说，你将我带回究竟是为了什么。”
清霄神色一顿，脸上的笑意化为苦涩：“我知你不愿信我。只是身为沟通天地之间的桥梁，你想独立于所有的漩涡之外，又谈何容易。
“九重天之上，亦有欲望，同样害怕陨落。于是祂们便想出了一个极为恶毒的法子，每过些年，便从下界天资聪颖之辈中，挑选几名，以飞升相诱，实则以无上仙法注入魔种。
“这注定是一条不归路，所谓的飞升，最后不过是化为魔生花的养料，培育出一个个延年益寿的仙丹！
“可那些宗门之人，却为了所谓的仙人恩惠，对所有的异常之处视而不见，闭目塞听，彷佛这样就可以假装没有罪孽，何其可笑。”
楚明幽不解：“既然如此，你直接找他们算账便是，为何非要把我扯进来？”
原谅她没有那么多的家国情怀，这一世的她原本在自己的世界过得平静，就像当初建木诞生，也只是静静看着时间流淌。
是这些人，将自己的欲望强加在建木之上，最后又说是建木之因，才让仙人勾结，这难道就不可笑吗？
看着清霄低垂的头，楚明幽恍然：“因为你上不去。你的神魂被一分为二，本就不完整，哪怕你想去九重天找祂们，却无路可走。所以，你又想到了我。
“不，准确地说，是想到了当初被你斩断的建木。”
清霄的目光忽而变得十分狼狈。
“其实我从未怪过你。”楚明幽突然道：“我也知道，你做这一切，并非为了你自己。你只是希望你的子民们不再受到那些道貌岸然的仙人所控。”
清霄听到这些话，表情却不见得轻松：“可我宁愿你怪我。你说得对，是我非要将你扯入这些纠葛之中。”
楚明幽轻轻摇了摇头：“你给了我名字，我们本就该有这段因果。说到底，无非是‘永生’二字让人与神皆挣脱不得。”
她不知想到了什么，突然笑出了声：“这么说，他们其实都该来当一棵树。”
清霄愣愣地看着楚明幽，似乎有些看不明白她的反应：“你……”
“你和洛无极想去九重天？我可以帮你们。”楚明幽眼神眷恋地看着岷山的土壤：“其实你说得也没错，我生于岷山，长于岷山。我的一切，都是从这片土地得来。
“人终究是受天道眷顾的，它不忍心看着修仙界被那些仙人的私欲毁之一旦，才会将我召回，对吗。
“那，就当是我还了这片天地的养育之恩吧。”
她闭上双眼，脑海中那颗仙树忽而急速长大，慢慢飞出了她的识海，回到了这片属于它的土地上。
建木落地生根，顷刻间便刺破了天垂。
上方隐隐传来惊呼：“是建木？！建木怎么又起死回生了！快禀告天帝！”
“嗤，倒是个蠢的。都已经自由了，还非要来淌这趟浑水。”
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，楚明幽没有回头都知道是洛无极。
听声音，他应该已经恢复了，竟真的去掉了一身的魔气。
“师尊！你们到底是想做什么？！”
“小明幽，别做傻事啊！！”
楚明幽看向莫名出现在此处的师兄师姐们，看向清霄。
他轻声道：“他们皆是当初死在建木倒塌之下的生灵，也是……”
“最反对你砍树的那几位，是吗？”
楚明幽突然想起当初梦里那几个声嘶力竭的声音，轻笑道：“师兄师姐们，如果我们此去还有回来之日，再和你们叙旧。”
“不可！！”一贯沉稳的陆泽州都失了分寸，可如今的他又怎么可能阻挡得了恢复记忆的楚明幽。
她只是轻轻一点，几株藤蔓便将他们温柔地缚住，丝毫动弹不得。
花怜云和东方御目眦欲裂，他们无法接受一见就亲近的小师妹竟试图以凡人之躯硬闯九重天。
这根本就是找死。
更无法结束连师尊都跟着她胡闹。
可楚明幽三人却已经走入建木之中，顺着树干一路朝着九重天飞去！
看着自己早已突破百万的血量，楚明幽好奇道：“你说，我能受得祂们几刀？”
清霄并未开口，洛无极却嗤笑一声：“你应该问，那群老不死的能挨你几斧头。”
楚明幽不解。
但一路突破到九重天之上，却没有丝毫阻碍，她突然意识到，自己可能出现了些许理解偏差。
闯过天门，直捣天宫，楚明幽却被眼前这一群暮霭沉沉的景象给惊呆了。
“这是……”
洛无极和清霄的脸上却丝毫不见意外。
“祂们苟延残喘太久了，以邪道之法强行续命，到头来，除了寿命，什么都不会留下。”
看着满室行将就木的所谓“神明”，楚明幽突然觉得很没意思：“这就是你们想要的长生吗？”
那当中连站起来都费力的天帝突然恢复了些力气，怒斥道：“若不是……若不是下界这些废物们，百年难见几名真正的天才，我们又怎会困囿于仙丹不够？！”
清霄突然笑了：“依旧如此傲慢。修仙界为何衰竭至此，你们不是该最清楚的吗？
“飞升之时，天道会降下馈赠。可因为你们，因为你们一己私欲，修仙界有多少年没有收到天道的祝福？”
“你……你做了什么？！”
有仙官突然惊恐地指向洛无极。
洛无极收回手，十分自然道：“既然你们喜欢圈养，我也想试试看，你们的神力还能反刍修仙界多久。毕竟对着一群老不死的，杀了你们胜之不武。那便吃了多少，给我吐出来多少吧。”
“放肆！！你这是逆天之行，你就不怕……”
洛无极邪笑：“怕？怕什么？怕你们的拐杖还没打到我就自己摔倒了吗？嘁，没意思，老而不死是为贼，真是熏人得紧。走了。”
将那些垂死挣扎的怒骂抛诸脑后，楚明幽也没想到事情会解决得如此顺利。
清霄见状，轻声解释道：“天道早就想降下惩罚，可祂们却拉着整个修仙界试图垫背。这个死局，只有你能破。”
楚明幽耸耸肩：“如此我们就两清了。”
这回，她终于可以去享受她的肆意人生了吧？
*
这一日，修士们突然发觉，灵气似乎比起之前浓郁了数倍，甚至有不少人当场顿悟。
问道宗在之后千余年间，飞升数百修士，其中还有不少是从囚神崖中出来的。
而楚明幽将整个修仙大陆逛完一圈之后，发现还是岷山有意思。
可等她回到岷山，却看到了一群旧识已在山上等着她。
东方御拿着一头新鲜出炉的烤乳猪正笑眯眯地唤她：“小明幽，快来，火候刚刚好。”
花怜云正在努力控制着火，一边将陆泽州支使得团团转。
楚明幽佯怒道：“放火烧山牢底坐穿懂不懂啊！诶！分我点！！”
建木上，洛无极懒洋洋地躺在树杈里翻了个身，对着上方的清霄道：“还想躲到什么时候？”
清霄看着山青水明的岷山，笑了笑：“这样就可以了。”
所有人都是自由的。
全文完。